一只毛毛鸭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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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朱一龙水仙】【沈巍×罗浮生】愿化流水绕高山19

沈巍在东江逗留了太久,不得不尽快赶回上海。

只是,他不放心将罗浮生留在东江,深思熟虑后,他决定秘密带罗浮生一起走。

罗浮生毒发的频率降低了不少,情况得到了较好的控制,但他就没有一天听话过,有一次他发作时,处于半清醒状态,他发现沈巍紧紧将他抱住,那是沈巍离他最近的时候,于是罗浮生摸过床头柜上削水果的白瓷刀,直接捅进了沈巍的身体。

沈巍吃痛地松开他,正对上罗浮生猩红的双眸,半清半浊,恶狠狠地瞪着他。

沈巍面不改色地夺过他手中的刀子,罗浮生也不知是清醒还是疯癫,直接咬上了沈巍的胳膊,只是一下,血便从他的唇齿间渗出,沈巍也不反抗,就那么硬挺着,一声不吭。

沈巍知道,罗浮生恨他,无论是否清醒,那刻在骨子里的厌恶,都不会错。

这次带罗浮生去上海,恐怕更难办,虽说东江离上海不远,但罗浮生必定会拼尽全力反抗,所以火车肯定是坐不得了,沈巍又不想惊动太多人,所以没办法让新政府给他安排专机。

万般无奈,沈巍只好备了车,为了让罗浮生在后座上老老实实的,沈巍给他喂了些药,等他睡了,便将他挪到车上,沈巍还在车上准备了软枕和毛毯,也没有绑罗浮生,想尽量让他在颠簸的路途中舒服些。

出了东江城,沈巍专心开车,根本没注意到身后的罗浮生,已经看了他很久。

罗浮生身上的毛毯,带着淡淡的草木味道,是他最喜欢的味道,但凡是他喜欢的东西,只要他提过一次,或是流露过一个眼神,沈巍就会记在心里。

这么多天,沈巍的所作所为,他不是看不到,如果他们没有站在对立的阵营,他真的觉得,他的沈巍,又回来了。

昨天晚上,罗浮生又一次毒发,死去活来,但其实十几分钟就过去了,只是他发现,沈巍总会在他睡着时,为他解开锁链,将他拥入怀中,偷偷地亲吻他,有时,还会同他说一些话。

所以昨天的毒发,罗浮生是装的。

他清清楚楚地,感受到沈巍轻柔的动作,深情的亲吻,耳鬓厮磨的温言软语。

“浮生,我明日要带你回上海,你的身体还没好,我实在不放心你,还是……把你带在身边好些。”

“可是,你总是不听我的话。”沈巍说到这里,低笑了一下,还轻轻刮了刮罗浮生的鼻子,“所以我只能给你下点药,让你好好睡一觉了,不用担心,这药没有什么副作用,你好好睡一觉,我们就到上海的家了。”

当他说到“家”这个字时,罗浮生心里咯噔一声,针扎般的疼。

所以沈巍今天给他下的药,他压根就没吃,睡觉也是装的。

他没弄出动静,只是悄悄地看着沈巍,熟悉又陌生的沈巍。

他把从认识沈巍开始的每一天,每一分每一秒,大事小事,统统在脑中梳理了一遍,每个细节他都反复回味揣摩,其实,认识沈巍这么久,他从未做过一件坏事,虽然他是山鬼,可他从未伤害过自己。

可是,他脑海中又浮现了父亲牺牲的场景,还有夜尊。

罗浮生头痛欲裂,都说当局者迷,可是他试探过沈巍无数次,不,应该说是山鬼。

每一次,山鬼都表现得滴水不漏,让罗浮生不得不相信,他就是个无恶不赦的卖国贼。

罗浮生暗忖,这次必须要试出点名堂来,如果沈巍是好人,那再好不过,如果沈巍是恶人,那么这次,他便陪他一起死,信仰与他皆不负。

沈巍听到身后有些许响动,还未来得及反应,一把锋利的匕首便抵在了他喉咙上,罗浮生的声音从耳侧传来:“别动,我有话要问你,你现在只能听我的。”

沈巍无奈地叹了口气,道:“问吧。”

“你到底,为谁做事?”罗浮生压低声音,一字一字地咬着。

沈巍早就预料到了,这个答案,在他心里藏了十八年,这世界上谁都可以不理解他,可他是那样希望,他的浮生可以理解他。

可是,这几个字到了嘴边,却又屡屡被嗫嚅在心头,封缄于唇齿。

“我为我自己。”沈巍扯了扯唇角,沙哑道。

罗浮生手上的刀用了用力:“这些晚上,你说的每一句话,我都知道,所以我今天根本没吃你下的药。”

他说的很平静,罗浮生都暗自佩服自己扯谎的功力,他只是昨天装睡了而已,但他仍是打算诈一诈沈巍。

然后,他看到沈巍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,而后猛地踩住了刹车。

车子突然停住,罗浮生被惯性带得前倾了一下,就在这一瞬间,沈巍擒住了罗浮生的手腕,回身反击,两人纠缠在一起,胜负难分。

最后,两人的匕首互相抵住了对方的脖颈,任谁再向前一步,都会玉石俱焚。

但罗浮生毫不犹豫,径直上前,沈巍的匕首刺进了他的皮肉,沈巍大惊,慌忙撤手,匕首从罗浮生的脖颈一侧划过,留下了深深的血口。

借着这个空档,罗浮生一个箭步冲上去,挑了沈巍的匕首,将他牢牢制住。

这是他第一次在与沈巍的交锋中胜出,他知道,自己能制住沈巍,并不是因为身手更胜一筹,而是因为他戳到了沈巍的死穴和软肋。

“沈巍,你不说,我便只能把你当做汉奸山鬼,就地正法。”罗浮生的匕首紧逼在沈巍脖颈。

沈巍闭上了眼睛,语气平静:“你动手吧。”

“沈巍,我罗浮生这辈子,只爱过一个人,也只被一个人爱过。那个人,曾经给过我一个家。”罗浮生强压着喉头的酸涩痛楚,眼眶却不争气地泛起红来,“只可惜……时间太短了。”

“我曾经固执地不肯相信,我放在心尖上的小巍,变成了汉奸山鬼,变成了那个杀了我父亲,又手刃自己弟弟的恶魔。”罗浮生深吸了一口气,强迫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一些,“我无数次地想杀了山鬼,把我的小巍找回来。”

沈巍全身都在颤抖,他双拳紧握,然后,有温热的东西落在了他的侧脸上。

不知是谁的眼泪。

“现在,我总算想明白了,我的沈巍,永远只有这一个人,是小巍,也是山鬼,我深爱的,也只有沈巍这个人罢了。”

罗浮生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哽咽,又像是揉进了释然的笑:“只怪我们生在乱世,站在不同的立场,我没有办法背叛我的信仰,也没有办法不爱你。”

沈巍痛得如剜心泣血,整个人抖到说不出话来,他紧闭着眼睛,却仍然阻止不了眼泪从长睫下渗出,他近乎崩溃地说着:“你杀了我吧……浮生,你杀了我吧……”

罗浮生抬起匕首,却没有落在沈巍身上,而是朝着自己的心口扎去,沈巍大惊,他没办法擒住罗浮生的匕首,只能用手掌生生挡下了那一刀。

沈巍的手顿时血流如注,他艰难开口,字字含着苦痛:“浮生,求你不要……”

不要伤害自己,不要跟我一起死。

罗浮生朝他露出笑容,那般干净明亮,如同他们初见时,最纯粹的爱的信仰。

他轻轻道:“你死了,我陪你。”

信仰与你,我皆不负。

这是沈巍最怕的,终于还是躲不过。

他看得出来,罗浮生没在跟他开玩笑,也不是在吓唬他,如果他仍是什么都不说,他的浮生,就是要跟他一起死。

“浮生……”沈巍艰难地开口,一字一句,重若磐石,“你……信我吗?”

罗浮生没有说话,他屏住呼吸,等待着沈巍的回答。

“我和你,有相同的信仰。”

这几个字埋在沈巍心底,太久太久了,说出口时,连他自己都觉得像是不真实的。

罗浮生掷了匕首,放开了沈巍,转身走出了几步。

“浮生,沈巍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,手上沾满同胞的血,死了是该下地狱的。”沈巍望着罗浮生的背影,眼泪盈在眸中,却不敢落下,“可我不想带着你一起下地狱,我只想让你好好活着。”

“我这一辈子,肮脏不堪,”沈巍顿了顿,眸中盛满了支离破碎的痛楚,声音嘶哑如泣血,“可我心里,却干干净净地,住了一个你。”

罗浮生就站在同他不过几步的距离,沈巍的话,他等了太久,仿佛穿越春秋数载,披荆斩棘,才落到他的耳中。

他仰着头不让眼泪落下来,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,却仿佛都能听到对方压抑在心底的哽咽。

终于,罗浮生回身,阔步走向呆愣在原地的沈巍,一把将他揽入怀中,狠狠吻住了他的唇。

沈巍惊诧,他不敢回吻罗浮生,只是小心翼翼地杵在那里,整个人显得木然又僵硬,还有些搞笑。

罗浮生的鼻尖划过沈巍的侧脸,轻轻笑了一下,伏在沈巍耳边,道:“我信你。”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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